抬头见月
今天和几个人畅谈人生,其实也就是胡乱嗟叹。完了回家,路上突然抬头,看见天上有月亮。那是一轮几乎圆满的月亮,难以置信地,在深灰蓝的天空中明晃晃地照着,我们这个岛充满了灯光,但就是在中环,那些灯光下,它依然明亮得惊心动魄。
转眼间过了西历的年,农历年说话就到。二十五岁以后,日子过得简直象飞。过年也没有了热闹和念想。我记得某些时候,在过年时有很多准备功夫要做,磨糯米粉,舂花生,外婆要做汤圆,我会做舂花生的工作,楼下有个小男孩习武,表弟表妹跑来跑去。我想起来了,那是十三四岁,少年和儿童纠缠不清的尴尬期——我为要不要讨压岁钱倍感焦虑,左思右想,压力重重。我已经很久没有拿了。外婆把过年当成一件大事来做,从进入腊月就开始计划吃什么菜,有哪些人来,要去拜访哪些亲戚。外婆去世了。她去世以前,过年已经开始在家里渐渐淡了。可能是因为人都大了,各自都有了家。零一年母亲这边的亲戚聚了一次,很热闹。外婆看见了,很高兴,我带了DV拍下来。从那以后就再没那么热闹过。
节日是一种自寻烦恼的事,大多数我们还是乐此不疲。大前年春节,我初一坐火车离家,在空荡荡的车厢里说是看书,实际上是发呆。阳光照在椅子上,绒布上有细尘反光,我低头坐在那里,自恨光阴虚度。
近来连Ghost Squad这样错漏百出的无间道类电视也看,无他,只是卡西蒂小姐的腾跳挪跃,也看得人七八九箭穿心。腾跳挪跃是oozing的青春呐。
今晚的月亮也不甘示弱,它一出手,就明艳万分,亮足全场。我知道我为什么焦虑,因为生日快要到。
2006年1月12日
|